译文
有一位道学先生,穿着高大的鞋子,衣袖很长,腰带很宽,头戴三纲五常的帽子,身穿人伦的衣裳,从儒家的故纸堆和陈词滥调中窃取一点破烂,自称是孔丘的真正信徒。正好碰到刘谐。刘谐是个聪明的读书人,见到了这位道学先生便讥笑他说:“你这是不了解我的仲尼哥哥呀。”这位先生脸色大变,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说:“老天爷如果不生个孔子,世界便永远处于黑暗之中。你是什么人,竟敢“仲尼”、仲尼”地叫,还称他为哥哥?”刘谐说:“怪不得远古的圣人整天都点着灯笼走路啊!”这位道学先生被驳斥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。然而他哪里懂得这句话说得多么精辟透彻啊!
李生听了以后,认为这句话说得好,便说
李贽生活的嘉靖,万历年代,属于明王朝的后期,政治上已经腐败至极。反动统治者为了维护他们行将灭亡的政权,就变本加厉地推行宋朝程朱等人所倡导的唯心主义理学。而所谓理学乃是一种反动、虚伪、残酷的东西,是束缚统治劳动人民的精神枷锁,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。李贽写这篇作品的目的,就是为了痛击“理学”这种孔孟之道的新变种,揭露理学家们那种虚伪可憎的丑恶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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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赞刘谐》是一篇短小精悍的杂文,文笔辛辣,矛头直指被宋、明两代理学家吹捧为“至圣先师"的孔子。
宋代的的理学家程颢、程颐、朱熹、陆九渊等人把孔孟之道加以改造和发展,提出了“理”(精神)的概念,说什么没有天地以前就有“理”存在。这种唯心论的先验论在当时成为封建社会的统治思想,流毒极深。从宋到明,道学家们把孔子捧上了天,借以抬高他们自己的地位。宋代唐庚的《唐子西文录》中记载了“天不生仲尼,万古如长夜”的说法,朱熹又把它引用到他的《朱子语类》中去,并大事宣扬。
此文所刻划的这位道学先生,是一个孔孟之道的忠实信徒。从他身上,集中概括了尊孔派腐朽、虚伪
余幼时即嗜学。家贫,无从致书以观,每假借于藏书之家,手自笔录,计日以还。天大寒,砚冰坚,手指不可屈伸,弗之怠。录毕,走送之,不敢稍逾约。以是人多以书假余,余因得遍观群书。既加冠,益慕圣贤之道 。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,尝趋百里外,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。先达德隆望尊,门人弟子填其室,未尝稍降辞色。余立侍左右,援疑质理,俯身倾耳以请;或遇其叱咄,色愈恭,礼愈至,不敢出一言以复;俟其欣悦,则又请焉。故余虽愚,卒获有所闻。
当余之从师也,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。穷冬烈风,大雪深数尺,足肤皲裂而不知。至舍,四支僵劲不能动,媵人持汤沃灌,以衾拥覆,久而乃和。寓逆旅,主人日再食,无鲜肥滋味之享。同舍生皆被绮绣,戴朱缨宝饰之帽,腰白玉之环,左佩刀,右备容臭,烨然若神人;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,略无慕艳意,以中有足乐者,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。盖余之勤且艰若此。今虽耄老,未有所成,犹幸预君子之列,而承天子之宠光,缀公卿之后,日侍坐备顾问,四海亦谬称其氏名,况才之过于余者乎?
今诸生学于太学,县官日有廪稍之供,父母岁有裘葛之遗,无冻馁之患矣;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,无奔走之劳矣;有司业、博士为之师,未有问而不告、求而不得者也;凡所宜有之书,皆集于此,不必若余之手录,假诸人而后见也。其业有不精、德有不成者,非天质之卑,则心不若余之专耳,岂他人之过哉!
东阳马生君则,在太学已二年,流辈甚称其贤。余朝京师,生以乡人子谒余,撰长书以为贽,辞甚畅达。与之论辨,言和而色夷。自谓少时用心于学甚劳,是可谓善学者矣。其将归见其亲也,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。谓余勉乡人以学者,余之志也;诋我夸际遇之盛而骄乡人者,岂知予者哉!(予 一作:余)